＊吳羽策ｘ李軒

＊哨兵嚮導

＊ @兔子洞  

 

大家的晚餐時間，李軒的早餐時間。

 

餐廳照例擠滿了人，吳羽策選擇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。才正準備開動，一個裝滿食物的餐盤就放到自己面前。疑惑的抬頭卻看到意想不到的對象。

 

李軒拉開椅子正準備在自己對面坐下。

 

「不介意一起吃飯吧？還是你比較習慣一個人吃？」

「沒有。」

「那我就不客氣啦。」

 

李軒就這麼坐下，普通的和吳羽策一起吃飯，順便閒聊一些部隊、生活的瑣事，講到有趣的地方兩個人還會一起笑一下。

 

這樣的互動落在其他人眼裡，差點沒把他們嚇到餐具全掉地上。

 

哇！隊長和他最不待見的新人有說有笑耶！我們是否錯過什麼八卦？

 

所有人的視線一起轉向理論上和新人最熟悉的李迅，搞得後者全身汗毛直豎。

 

看我幹嘛？我也很想問啊！

 

幸好這樣的煎熬沒持續多久，李軒和吳羽策就雙雙吃完飯各做各的事去。吳羽策肯定是去慢跑這大家都知道，但看著留下來且看起來準備和大家聊聊打個招呼的李軒，所有人心裡都突然噗通噗通的跳。

 

是要問還是不問咧？

 

不過看李軒心情很好的和大家聊聊閒話，所有人都乖巧的選擇不去問。

 

葛兆藍無心的往窗邊一瞥，看到的畫面卻讓他瞪大眼睛，驚嚇的情緒清楚的傳達給小耳朵章魚，讓它瞬間躲到他腦後幾秒鐘，才用短短的腳搭在後腦勺上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往前看。

 

站在窗邊的遊隼正在幫小貓頭鷹理毛，還細心的張開翅膀為已經舒服到瞇起眼睛的小貓頭鷹擋風。

 

錯覺錯覺，搞不好是哪來的野生鳥……

 

「ＧＢ走囉。」

 

小貓頭鷹立刻驚醒，拍拍翅膀往窗外飛跟上李軒，而遊隼看已經沒要擋風的對象也把翅膀收起來，掃視餐廳內所有人一輪後也飛走了。

 

不過這一切只有葛兆藍一個人看到。

 

我的天。

 

葛兆藍掩面。

 

「欸、你蹲在那幹嘛？」李迅戳了戳他頭上看來奄奄一息的小耳朵章魚。

 

小耳朵章魚反抗的有氣無力，一如牠剛剛受到精神重擊的主人。

 

「不要問，不好說。」

「蛤？」

 

＊＊＊

 

對於自己的精神動物造成他人感情創傷這回事，李軒完全沒感覺，照常吃飯睡覺訓練。不過倒是多了個生活調劑，沒事訓練吳羽策，再和對方約時間打實戰演練驗收。

 

被評為Ｓ級的哨兵都不是省油的燈。吳羽策進步神速，慢慢找到一套對付李軒的方法，偶爾還能贏上幾次，讓李軒更有興致的調整自己的戰術。

 

這種良性競爭給稍嫌無聊的生活帶來刺激，再加上放下成見後，李軒不避諱在人前稱讚吳羽策，大家的態度便也緩和下來，甚至還會主動和吳羽策約戰練習。

 

李軒也認真安排吳羽策參加各種演練，高度關注他是否能和現有團隊磨合，甚至會親自參與他的實戰練習。

 

只是那對吳羽策來說真的只有用哭笑不得來形容。

 

看著把自己包在毛毯裡蜷成一團睡的李軒，吳羽策的嘴角抽了抽，硬是忍住上前把人用槍托砸醒的衝動。

 

這場為期兩天的演習是訓練營救敵營中行動不便的平民，雖然知道肯定是不可能找普通人來演，但找李軒來是怎樣？起碼找個非戰鬥人員意思意思一下吧？

 

「哦、喔……是阿策啊……嗯，不對。應該要說，我好怕快救我。」

 

不要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坐在床上啊？起碼裝一下很害怕的樣子好不好？說好的安撫心情SOP呢？這是要我怎麼安撫？還有，你好像還直接幫我取了暱稱是嗎？

 

吳羽策的內心吐槽多到他一瞬間忘了要上前檢查傷勢的流程，直到ＧＢ不滿的叫聲拉他回神。

 

ＧＢ被自己突然開門照進來的日光驚醒，現在正努力往李軒寬鬆的衣領內鑽，一副死都不想曬太陽的樣子。

 

「欸不要這樣，ＧＢ！好癢！」李軒這才真的有點清醒，把自家小貓頭鷹抓起來塞進口袋。

 

你有口袋的衣服未免也太多，難不成都是為了精神動物準備的嗎？

 

「有沒有哪裡受傷。」吳羽策深吸口氣，走到李軒旁邊進行檢查傷勢的動作。

 

「嗯……我想想……啊，左腳撕裂傷。」李軒又打了個呵欠，非常放鬆的任吳羽策擺佈。

 

「我們現在要帶你離開這裡，請聽從我們的指示。」吳羽策覺得自己很像什麼播放罐頭語音的機器，會這麼沒氣氛肯定是眼前這不好好待在房間睡覺的隊長害的。

 

「好、嗯？你不揹我嗎？」

「……」

 

後來吳羽策是揹著李軒撤離敵方陣營的，不得不說自己負重奔跑，這人居然還可以在自己背上睡著，完全是在挑戰勞動者的忍耐底線。

 

不過演習完成後看李軒抱著枕頭蜷在自己旁邊睡，還是忍不住伸手去摸摸對方的頭，揉揉睡到融化的小貓頭鷹。

 

李迅拿水和食物進來休息室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，嚇得他很想關上門裝沒看到。

 

「隊長平常都演人質嗎？」但吳羽策已經開口問話了，這時候關門超級沒禮貌，李迅也就乖乖的走進去在旁邊的空位坐下。

 

「偶爾吧，因為隊長在白天真的弱到有剩，隨便推幾下就會倒了──自己睡倒的。」李迅拿起一罐啤酒遞給吳羽策，但對方搖頭拒絕了，懶得放下李迅便打開那罐仰頭喝個乾淨。

 

難怪可以演傷患，估計非必要這傢伙也不會想在白天自主移動。

 

看著旁邊的李軒又把臉埋進枕頭一點，吳羽策嘆了口氣，把外套蓋到李軒身上，並把休息室的櫃子直接推到剛好擋住整扇窗戶。

 

當室內的光線少掉陽光後，李軒明顯放鬆很多，吳羽策這才坐回位置上，順帶把燈關調到只剩下蠟燭亮度。

 

這下李軒真的完全鬆懈下來，呼吸也漸漸均勻。小貓頭鷹則睡眼惺忪的爬起來，跳幾下鑽進外套裡，只露一顆小小的腦袋在外面，跟自己主人搶被子。

 

吳羽策嘴角立刻揚起。

 

坐在他對面的李迅恨不得自戳雙眼，第一次這麼痛恨身為哨兵的好視力。

 

那天傍晚李軒醒後，據說ＧＢ追著李迅的螯蝦滿基地跑，一直到李迅把鰲蝦裝進保鮮盒裡蓋好才勉強保住自家精神動物。

 

「軒哥，你家ＧＢ怎麼回事，沒讓牠吃飽嗎？」李迅心有餘悸的抱著保鮮盒，剛剛要是再晚一步那隻貓頭鷹是不是會把鰲蝦啄下個前螯來？

 

「啊？我哪知道，大概是某人在我睡著的時候說我壞話吧。」

「靠──要不要這麼記仇？再說原來你那時候醒著嗎？」

 

在附近倒水的吳羽策忍不住側耳傾聽。

 

「嗯，半睡半醒吧。」李軒這麼回答，之後是保鮮盒被撞翻的碰撞聲和李迅求不要的慘叫。

 

所以那時自己摸李軒的頭，他知道只是沒有拒絕、吧？

 

這種事不好直接問，嘖。

 

＊＊＊

 

 

夜間，李軒做完一套訓練熱身後坐下休息，才剛打開保溫瓶蓋吳羽策就來了。

 

「等很久？」在李軒旁邊坐下，吳羽策打開提袋，裡面裝著小籠包，是幫這不會來吃午餐的人特地留的，還熱過才帶來。

 

「不會！謝謝阿策。」

「嗯。」吳羽策已經默認了這個稱呼，畢竟除了李軒這個隊長外，其他人是不會這麼叫他的。

 

「等等要打一場？」

「好，等你吃完。」

「欸……你聞得到小籠包的味道嗎？」

「可以。」

「什麼？那我怎麼可以先吃，還不讓你打成蜂窩。」李軒立刻把小籠包放回去，拉上保溫袋。如果自己身上都小籠包的味道還躲什麼？直接送頭比較快。

 

吳羽策笑而不答。

 

現在吳羽策的夜間實戰能力已經很強了，一個小破綻都會讓情勢被大大扭轉，還有次李軒是被從躲藏點拖出來直接近距離槍殺的。

 

追問對方為什麼會發現，得到的答案居然是因為他身上有泡麵的味道，跟場景太違和。

 

所以李軒後來死都不吃吳羽策聞得到的食物再打實戰，以免死在一個很難服氣的原因。

 

哨兵真討厭！

 

李軒最後一次檢查好裝備，等待倒數結束。

 

在機械提示音響後，李軒快速的離開起始入口，迅速藏進人造林中，而ＧＢ則完全融入夜色找不著蹤影。

 

憑著ＧＢ，李軒很快掌握到吳羽策的位置，小心的和吳羽策保持距離，慢慢繞到最佳狙擊位置。透過瞄準鏡，他將吳羽策的動作盡收眼底，接下來就是耐心等待適合的時機開槍。

 

吳羽策一直很小心，把自己掩護的很好，讓李軒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開槍。就這麼耗到吳羽策已經接近警戒距離，他還是沒抓到好時機開槍。

 

李軒保持姿勢，大氣都不敢喘一下，以免被注意到。

 

不要緊，慢慢來。

 

突然，吳羽策像是注意到什麼，往李軒的方向看過來。李軒的心臟大力的跳一下，屏住呼吸觀察吳羽策到底是發現自己，還是單純巡視而已。

 

但接下來，吳羽策開始往自己的方向移動，不到非常快速，但足夠讓李軒判斷對方應該大致掌握自己的位置。

 

不行，只能拼一把。

 

李軒瞄準吳羽策迅速開槍，第一槍讓吳羽策閃過要害，只擦過無關緊要的地方。但李軒沒有停下，而是不斷射擊，同時吳羽策也開始迅速移動，兩個人都在拼速度，看誰能先扳倒誰。

 

該死！

 

李軒收起狙擊槍跳下藏匿點，也不管發出的聲響會讓吳羽策更確定自己的方位，開始在樹林中奔跑，盡力拉開距離。

 

但與其說逃跑，不如說靠這樣的行動來重整自己的態勢，畢竟對方可是哨兵，在比拼速度和體力的方面嚮導可是穩輸的。

 

吳羽策離自己越來越近，兩人間只剩不到20M的距離時，李軒突然停下腳步，掏出手槍回身朝黑暗中射擊。

 

裝備的震動提示自己有射中目標，但李軒完全不停手，迅速的變換瞄準方位，射擊到裝備跳出對手已死亡的提示。

 

李軒大大鬆了口氣，乾脆癱坐到地上休息。

 

「被你搶先一步。」吳羽策慢慢從樹林中走出來，脫下裝備後坐到李軒旁邊。

 

「你這次中了幾槍？」李軒還在喘氣，聲音小得只剩氣音，但他確定對方能聽得清楚，也就不刻意調整音量。

 

「包含一開始的狙擊，大概16發左右。」

「16發……虧你還能跑那麼快。」

 

李軒忍不住翻個白眼，這種實戰練習中彈的話，裝備會模擬出被子彈打中相仿的痛覺。雖然只有幾秒鐘，但也足夠讓人痛得眼冒金星。這傢伙居然在連續吃子彈的狀況下完全不減速的往自己衝，哨兵都是怪物嗎？

 

呃，不對，李迅他們沒這麼做過。所以更正，吳羽策你是怪物嗎？

 

「還蠻痛的，但如果不馬上追的話，你下一發就會正中我的頭。」像是感受到李軒眼神中赤裸裸的懷疑，吳羽策主動開口。

 

「這倒是。」李軒轉過頭，面朝天仰躺成大字型，盯著燦爛的星空發呆。也只有在虛空這個偏遠到沒光害的單位才能看到這麼美的星空。

 

「你開槍的時候在想什麼？」冷不防吳羽策問了這麼一句。

 

「嗯、嗯？沒什麼吧。大概是『不打死你就該我死了』這種念頭？」李軒不解的轉頭看吳羽策，怎麼突然問這種問題。

 

「哦。」

 

結果這傢伙就回了一個音節而已。什麼嘛！問了又不說明，當我啞巴不會開口嗎？

 

「那你呢？衝過來的時候在想什麼？」

 

「想擊敗你。」

 

哦哦挺正常的。李軒在內心點頭。

 

「但我不想被你討厭。」

「蛤？」

 

李軒忍不住撐起身來看著吳羽策，但對方只是仰頭看著星空，留給他一個淡然的側臉。

 

「什麼意思？」李軒不滿的瞇起雙眼。

 

「字面上的意思。」倒是吳羽策轉過頭來，就這麼對上李軒的視線，嘴角微微揚起。

 

剛剛蓄起來的不滿馬上就洩光了，說得好，伸手不打笑臉人。

 

晚上的風有點涼，熱出來的汗水慢慢在空氣中乾涸，也連帶抽走些許體溫，不過這兩人似乎對此無所知覺，仍沒有誰提出想離開。

 

李軒倒回地上，大字型繼續面對星空，吳羽策也繼續坐著不發一語，讓時間在兩人之間的寂靜中流逝。

 

「對不起。」李軒的聲音率先打破安靜。

 

「你剛來的時候，我的態度不怎麼好。」

 

一句話結束，兩人之間又回歸沉默，久到李軒都要以為旁邊的人已經睡著時，吳羽策開口了。

 

「那不是你的錯，受到威脅誰都會保護自己。」

「唔、謝謝。」

 

李軒又深深吸一口氣，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被驟然增強的風弄得打了個大噴嚏。

 

「先回去吧。」吳羽策站起身，順手把李軒從地上拉起來。

 

「嗯。」雖然有點糗，不過姑且算是說開了？

 

沒走幾步路，李軒突然想起一件事。

 

「阿策，那個保溫袋可以保溫多久？」

「嗯？大概兩小時。」

「不──小籠包──」

 

吳羽策無語的看著向前狂奔的李軒，身後還跟著一隻不知何時從林中現身的小貓頭鷹。

 

是有沒有這麼愛吃？

 

等吳羽策慢慢走初訓練場時，李軒已經抱著袋子拿第二個吃，ＧＢ則在一旁啄分到的餡料。

 

「幸好還是溫的，阿策你要吃嗎？」

 

看著李軒把袋子抱得死緊的樣子，吳羽策搖搖頭。

 

「不用，我……」

「你怎麼可能不餓！沒關係等我吃完這個就弄宵夜給你。」

 

好吧。

 

看著李軒風捲殘雲般把所有的小籠包消滅，吳羽策有點懷疑這人其實根本沒吃飽才想去煮消夜，給自己只是順便。

 

等到餐廳後，李軒熟門熟路的鑽進廚房翻冰箱開瓦斯，沒多久就飄來陣陣食物香味，幾分鐘後兩碗料多味美的現煮泡麵就端上桌了。

 

嗯，兩碗。

 

「怎麼了？阿策別客氣呀。」李軒拿了筷子就開始解決自己眼前那碗。

「謝謝。」吳羽策看著碗裡豐富的配菜。嗯，大多是李軒愛吃的呢。

 

果然還是自己想吃吧。

 

吳羽策很好心的沒有拆穿對方。

TBC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好想要立刻回到那個可以一天一千字以上的自己啊。

可是好難，真的好難。

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。(嗯?)

最近老是覺得眼壓太高，沒辦法好好盯螢幕，找個字都要找很久......所以如果有錯字就麻煩包容一下了。(或者也可以跟我說)

雖然很想說，唉談戀愛什麼的太麻煩了，不如直接上車怎麼樣？

但絕對不可能！我相信策爺軒哥倆很能拖我就更能拖！(住口喔)

況且還想再帥他倆個幾次說～互毆什麼的，現在為止還是小case呢。

大概這樣，感謝看到這裡的你。

跟我聊聊天的話我會更開心的唷！